第三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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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受刺激的时候,你总是会爆发出意外的动力呢。”

妈妈以前似乎这么对我说过。

那时候我刚挨完训不久。被爸爸把自己做的设计批评的体无完肤,模具的雏形也因为不适时的顶嘴被砸坏了。

接下来是没办法进一步沟通了,8岁的小女孩只能含着泪压低声音啜泣着,拿着破碎的设计草图和模具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。

把门关好,回到小桌子前看着那些图纸,再压不住的泪水使视线模糊不清,但是我的心里却越加敞亮。在屡受打压的刺激下,关于构想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,大脑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小小的身影伏在案前,重新摸出了尺规开始量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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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手上和脖颈上的镣铐和锁链,我闭眼对着窗口深吸一口气。
 
刺冷的空气,干燥,像要将呼吸道和肺部割裂。
 
这是我降落到这个星球的第三夜,也是被俘后能够接触外界的第一夜。

明天,这个星球上会再度扬起尘沙。引力场发生变化,混乱的气流带着覆盖整个星球的尘埃飞扬而起,让地表之上甚至近星轨道成为绝对的危险区,一入其中便几无生还可能。

而这种恶劣气候状态的持续,少则半月,多则三五年。

当地的居民总有能够观测到这沙暴来袭前征兆的方法,因而能够提前躲入祖先流传下来的古所。这些代代流传的场所奇异的每次都能避开漫卷的高峰,保证相对稳定的引力场的地下洞穴,在长久的岁月中被勤劳的人民建设成了一座座宏伟的地下城。

而在沙暴肆虐的前夜,按照传统,所有人都要上到地表,呼吸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呼吸到的外界空气。
 
包括我这个被拘禁如囚犯的“贵宾”。

两名看守执着链条的两端,并不害怕我会逃走,毕竟我在之前的居室里已经试了一天一夜,累的精疲力尽也毫无收获。

但是,今夜不同。

我眯缝着眼暗暗观测着夜空中中星星的排布,在心里推量了一下。

就算一时半会逃不出去,我也并不会有生命危险,可还在绕行轨道上的那家伙不一样。

那家伙不知道这尘星沙暴的凶险,只有今晚,可能发出让ta及时回避的警告。

那家伙保住了命,我才更有获救的可能性。何况在关住我的人还不知道ta的存在的情况下,这种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。

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,那家伙还不能死。不管会不会被发现,要先尽我所能把消息传递过去才行。

我两手合抓,将手腕左右活动了几圈,看起来就像是拷的难受舒展一下筋骨,两边的镣铐摩擦发出难听的吱哑声。

眼见远处红光闪现,我知道计划成功,伸长胳膊长了个懒腰打个哈欠,对看守示意自己要回去睡觉了,当先扯动链条摇晃脑袋,向来时的路快步走去。

看守被我扯了个趔趉,抓紧了链条跟上。没有人留意到窗口一条纤细的黑影一掠而过,带走了两条飘逸而出的发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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